A. 悲哀讓人精疲力盡。乍一看只覺得是親歷者口述文獻的組合(即便如此也已足夠珍貴),但這的的確確是屬于死者的電影。開頭即通過剪輯暗示出龐大的畫外維度:從哥哥的訪談切到臥病的弟弟,再切到葬禮,最后切到孤身一人的嫂子,所見所言只是人生經歷的冰山一角;而通過承認語言和影像的局限性,電影的體量也從九小時的幸存者訪談,被擴展至數千亡靈的共同命運,從而迸發出一種歷史之下泰山壓頂的劫難感:當你覺得一遍遍重復的講述已經讓人難以呼吸,這背后還有數十百倍更加痛苦卻已入土的故事。神乎其技的結尾或許可以視作對此的回應:我們急促地奔跑,長久地注視,試圖在歷史的風沙中定格那些白骨累累的證據,而這正是記錄與記住的意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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